人民币国际化报告 2021 ——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与货币国际化 (发布稿)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 二零二一年七月 目录 第一部分导论 ......................................................................................... 2 第二部分人民币国际化指数................................................................ 10 一、人民币国际化指数现状 ............................................. 10 二、主要货币的国际化指数比较 ......................................... 12 三、人民币国际化的主要驱动力 ......................................... 13 四、人民币国际化发展的主要挑战 ....................................... 15 五、拓展人民币跨境使用场景的建议 ..................................... 17 第三部分人民币国际化现状................................................................ 19 一、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 ............................................... 19 二、人民币金融交易 ................................................... 21 三、全球外汇储备中的人民币 ........................................... 28 四、人民币汇率 ....................................................... 29 第四部分畅通双循环促进人民币国际化 ............................................ 33 一、畅通国内国际大循环，为货币国际化提供有力支撑 ..................... 33 二、提高科技创新能力，打通双循环堵点，提升国家治理水平 ............... 34 三、以贸易创新引领高水平开放，夯实人民币国际化根基 ................... 36 四、高质量建设“一带一路”，与人民币国际化相互促进 ................... 37 五、构建高效的离岸在岸市场联动机制，增强人民币金融交易功能 ........... 38 2020 年人民币国际化大事记............................................................... 41 1 第一部分导论 2020 年新冠肺炎疫情广泛传播，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人 类遭遇的最严重的全球公共卫生危机。病毒不仅威胁人们的健康与生 命，更沉重打击了世界经济、国际贸易和全球金融市场，破坏性甚至 超过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各国政府不得不在疫情防控和经济重启 等政策目标之间艰难抉择。迫于疫情失控、经济萎缩的压力，美国财 政部推出数轮救助计划，美联储不惜紧急降息、无限量释放流动性， 却都无法缓解其国内的社会撕裂、政党对立以及选举和权力移交过程 中的乱象纷争。但即便如此，美国政府对华极限施压没有丝毫放松， 全面遏制中国崛起的行动更是不断升级。面对突如其来的疫情冲击和 越发严峻的外部环境，中国社会治理的方方面面韧性十足：不仅疫情 防控阻击战取得重大战略成果，而且适应疫情常态化统筹推进经济社 会发展成效显著，成为全球惟一实现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 截至 2020 年底，人民币国际化指数（RII）达到 5.02，同比大幅 增长 54.20%。RII 由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率先编制，于 2012 年第一本《人民币国际化报告》正式披露，用以客观描述国际经济活 动中人民币的实际使用程度。通过这个综合量化指标，可以了解人民 币在贸易计价结算、金融交易和官方储备等方面执行国际货币职能的 发展动态，也可以与其他主要国际货币进行横向比较，为国内外研究 和分析人民币国际化问题奠定技术基础。 RII 大幅增长得益于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人民币国际贸易计价 结算职能继续巩固：2020 年，经常项目下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金额 2 达到 6.77 万亿元，同比增长 12.09%，占我国对外货物和服务进出口 总额的 18.44%；全球范围内，国际贸易的人民币结算份额为 2.91%， 较上年提高了 18.40%。第二，人民币金融交易职能显著增强：在全 球直接投资持续低迷之际，人民币直接投资规模达到 3.81 万亿元， 同比增长 37.05%，创下近五年内最快增速；2020 年底，由直接投资、 国际信贷、国际债券与票据等共同决定的人民币国际金融计价交易综 合占比达到 9.89%，同比增长 84.23%，成为 RII 攀升的主要动力。第 三，人民币国际储备职能进一步显现：目前已有 70 多家境外央行类 机构进入我国银行间债券市场，超过 75 个国家和地区的货币当局将 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2020 年第四季度，全球官方外汇储备中的人 民币资产份额达到 2.25%，同比增长 14.80%；人民币在特别提款权 （SDR）中的相对份额为 10.83%，较上一年度小幅回升，与初始权 重基本持平。 一般认为，2009 年开始试点、2011 年推广到全国范围的跨境贸 易人民币结算，标志人民币国际化正式拉开序幕。当时人民币在国际 市场上的使用几乎完全空白，而仅仅十年以后，RII 已经从 0.02 上升 至 5.02，经历了快速攀高到遇阻急落、到企稳回升、到又创新高的曲 折过程——人民币国际化完成了“从无到有”的蜕变，目前人民币已 经稳定地跻身于主要国际货币行列。同一时期，主要货币国际化指数 的变动情况为，美元从 49.52 到 51.27，欧元从 29.84 到 26.17，日元 从 3.34 到 4.91，英镑从 4.00 到 4.15。值得注意的是，人民币国际使 3 用程度在 2020 年上半年超过日元和英镑，并连续三个季度在主要国 际货币排名中位列第三。 有趣的是，在人民币成为主要国际货币之前，虽然货币国际化指 数一直变化，但是四种主要货币始终保持着两梯队结构，而且第一梯 队与第二梯队的国际使用程度差距明显。也就是说，美元、欧元的国 际使用程度远远超过日元和英镑，从欧元诞生起就是如此，丝毫没有 改变的迹象。因此，在人民币加入国际货币俱乐部后，市场普遍关心 的是：人民币超过日元和英镑会不会只是昙花一现？人民币是否将长 期与日元、英镑为伍而停滞在国际货币第二梯队？人民币有没有机会 跨过边界升级到第一梯队？如果说人民币国际化的最终目标是实现 与中国经济地位、贸易地位相匹配的货币地位，那么，随着第一个十 年目标顺利实现，未来 10 年、20 年的人民币国际化目标应当如何规 划以及怎样实现呢？ 《人民币国际化报告 2021》是中国人民大学研究团队发布的第 10 本年度报告，旨在忠实记录人民币国际化历程，深度研究各个阶 段的重大理论问题和政策热点。今年报告的主题为“双循环新发展格 局与货币国际化”，系统阐述双循环、高质量发展与人民币国际化之 间的理论逻辑和历史逻辑，并在此基础上探讨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 的若干工作重点。我们认为，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 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中国经济把握新发展阶段、 贯彻新发展理念、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战略规划，必将全方位地增 4 强人民币硬实力与软实力，为人民币国际化再上新台阶创造重大历史 机遇。 主权信用货币国际化的本质在于货币职能向世界范围延伸，为此 该国应当有商品、服务、资本等的大规模跨境流动。高水平的双循环 格局有助于加强上述流动。高水平的内循环可提供雄厚的实体经济和 金融市场基础、安全稳定的发展环境和强有力的科技竞争力，从而奠 定货币国际化的基础条件。高水平的外循环构成货币国际化的实现手 段，包括对外贸易、跨国投资、国际金融交易、国际金融服务、国际 间经济政策协调等多种渠道。 历史上，英镑曾经处于国际货币第一梯队。在殖民体系瓦解后， 随着科技水平和经济实力下滑，英国的内循环规模萎缩，无力支撑对 外贸易扩张和英镑在贸易中的使用。尽管伦敦国际金融中心可以巩固 英镑的金融交易职能，但英镑国际化的整体水平仍然长期掉入第二梯 队。日本的内循环水平同样有限，无法成为面向全世界的出口来源地 和进口大市场，从而限制了日元的国际贸易使用份额。而且东京国际 金融中心难以与纽约、伦敦匹敌，日元在国际市场上长期作为避险货 币存在，所以日元一直停滞在第二梯队。类似地，德国马克也始终没 能摆脱第二梯队。但欧元区的建立直接促成了区内大市场和高水平内 循环，并自然承接了成员国全部的外循环。于是，欧元甫一诞生即迅 速跻身国际货币第一梯队。 由此可见，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可以为人民币成功晋级国际货币第 一梯队创造条件。国内大循环占主体地位，决定了国内消费市场、投 5 资市场的规模和结构。畅通的国际大循环可以保障人民币资产的盈利 性和安全性，不断提升人民币吸引力，从根本上创造居民和非居民持 续旺盛的对人民币需求。国际大循环是我国坚持多边主义、国际合作 的载体，有利于促进各国互利共赢和包容性发展，稳固国际产业链和 供应链，有效降低我国经济金融风险，提高发展过程中的高效率和稳 健性。畅通的国际大循环可以满足人民币流动性的充分供给，不断提 高人民币资产的可获得性和使用便利性。构建国内大循环与国际大循 环相互促进的经济发展格局，可以大大增加人民币国际使用的场景和 黏性，让广大居民和非居民使用和持有人民币成为一种习惯。 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是关系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的战略部署， 目的是在全面深化改革与高水平开放过程中，助力“十四五”乃至更 长时期内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当代中国的高质量发展，具有高效率、 稳健性和包容性的内涵。具体而言，高质量发展应当是富有效率的； 高质量发展应当是稳健有序的，特别是要坚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金融危 机的底线，实现可持续健康发展；高质量发展应当是包容共享的，发 展方式要开放平衡，发展效果要落实到全社会、全人类的获得感和幸 福感。 高质量发展决定着人民币国际化的未来。这一方面在于，高质量 发展可以增强国家整体经济实力，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坚实的基础和 持久的动力，构成人民币的硬实力，为人民币国际化行稳致远保驾护 航。另一方面则在于，高质量发展推动的人民币国际化自然就把效率、 稳健、包容等元素输出到全球范围。中国主导的国际大循环，不是那 6 种居高临下的、放任资本掠夺压榨财富的殖民路径或霸权模式，而是 将国内大循环的庞大市场和宝贵发展机会分享给全世界，追求共商共 建共享共同治理的全面合作。中国在全球化过程中表现出的博大精深 的文化底蕴，始终践行多边主义的和平发展道路，以及互相尊重、美 美与共、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理念，不断提高人民币的亲和力和感 召力，构成重要的软性竞争力。这种欢迎全世界搭乘中国经济发展快 车、便车的开放态度，就是对人民币国际化最好的背书。中国展现给 世界的这种大国担当和平等姿态，必然会赢得国际社会广泛的认同与 支持，进而从根本上决定人民币国际化的最终目标能否实现。 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要瞄准问题，抓住关键，重点突破。 畅通国内大循环的突破口主要在于两个方面。第一，要在生产端 发力。以增强科技创新、降低劳动力成本为抓手，全面提升供给创造 需求的能力。以深化金融市场体系改革、持续推进高水平金融开放、 引导金融资源合理流动为抓手，全面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第二，要在市场端发力。以消除市场流通“堵点”为抓手，提升市场 一体化水平释放实体经济潜能。以优化营商环境、增强宏观政策协调、 健全产权保护体系等为抓手，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适应高质量发展要求。 畅通国际大循环的突破口在于立足中国本土的高水平开放，要通 过多种形式贸易创新重塑国际经济合作与竞争新优势，赢得主动权， 提高话语权。第一，要继续办好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对外要扩大规 模，提高质量，广泛吸引全球优质产品和服务进入中国市场；对内既 7 要满足消费升级需求，又要在供给端发挥鲶鱼效应，促进贸易合作， 拉动直接投资；持续放大进博会对上海中心城市建设和长三角城市群 发展的溢出效应，促进长江经济带区域一体化。第二，要做大做强服 务贸易。扩大服务贸易示范区，打造差异化的服务贸易创新发展平台， 大力推动重点领域数字化水平，尽快补齐监管“短板”。第三，要充 分发挥自贸区在高水平开放和制度创新方面的示范效应。以对外增强 投资拉动、对内强化区域联动为目标，加大自贸区改革开放先行先试 力度，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经验，推动改革红利向自贸区以外区域的传 导和辐射。 加快形成国内国际双循环的相互促进，应当在“一带一路”和离 岸市场建设中寻求突破。“一带一路”建设要带动中国企业和资本“走 出去”，扩大贸易和投资合作，提升中资企业竞争优势和国际市场地 位；从而有利于促进国内产业转型升级，促进国内市场一体化，以国 际大循环助推国内大循环。畅通的国内大循环可为出口和对外投资增 长提供动能，要鼓励中国企业和资本更多参与“一带一路”国家经济 增长和人民生活改善，共享发展红利，实现畅通的国际大循环。离岸 人民币市场的出现是中国经济外循环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主动选择，离 岸市场的充分发展与合理布局是形成双循环相互促进的必然要求。离 岸市场要引导国际市场要素加强对华联系，扩大国际大循环的覆盖面 和辐射空间；也要帮助中资企业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充分利用两种资 源，帮助中资金融机构确立国际化经营的独特优势，实现对国内大循 环的积极作用。离岸市场可以方便居民非居民配置和管理人民币资产， 8 可强化人民币金融交易职能和储备职能，有利于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 的相互促进，加速形成人民币国际使用的网络效应。 2021 年以来，病毒持续变异，疫情仍有反复，全球经济复苏前 景黯淡，地区武装冲突不断，国际形势动荡，大国博弈加剧。在这样 的纷扰喧嚣下，中国进入了“十四五”规划开局之年，也即第二个百 年奋斗目标起航之年。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既是政治 动员也是行动纲领，为的是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 民族伟大复兴。只要我们做好中国自己的事，保持战略定力，人民币 国际化的终极目标一定能够实现！ 人民币国际化任重道远，但时间和道义皆于我有利。 9 第二部分人民币国际化指数 一、人民币国际化指数现状 1. 人民币国际化逆势前行，RII 大幅攀升 2020 年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年，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世界经 济陷入深度衰退，国际金融市场剧烈震荡。世纪疫情与百年变局相交 织，世界各国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在疫情冲击下，中国经济金融体 系彰显韧性，人民币国际化逆势前行。2020 年，人民币国际贸易计 价结算功能不断夯实，国际金融计价交易功能持续深化，国际储备货 币地位稳中有进。人民币国际化指数（RII）为 5.02，同比大幅增长 54.20%（见图 1），创下历史新高。人民币使用程度超过日元和英镑， 成为第三大国际货币。2020 年四个季度，RII 分别为 4.10、5.19、5.14、 5.02，呈现出大幅攀升、高位震荡特点。 6 5 4 3 2 1 0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2018 2019 2020 图 1 人民币国际化指数 2.人民币国际金融计价交易职能不断增强 中国资本账户开放取得突出进展，人民币使用更加自由。国际金 融计价交易已取代贸易收支成为 RII 增长的最大动力。2020 年，人民 10 币国际金融计价交易表现出高速增长、大幅波动的特征。人民币国际 金融计价交易综合占比为 9.89%1，同比增长 84.23%，成为 RII 攀升 的主要驱动力（见图 2）。 12% 10% 8% 6% 4% 2% 0% 2015 2016 2017 2018 2019 图 2 人民币国际金融计价结算综合指数 2020 2020 年，人民币国际存贷款规模回升，人民币国际信贷全球占 比为 0.62%，同比回升 9.14%，金融机构人民币境外贷款规模同比增 长 13.56%。受到疫情影响，人民币国际债券发行萎缩，国际债券与 票据余额为 1112.87 亿美元，全球占比为 0.41%，较 2015 年四季度末 的 0.59%的峰值下降 0.18 个百分点。尽管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干扰， 2020 年下半年人民币直接投资高速增长。全年规模为 3.81 万亿元， 同比增长 37.05%，创历史新高。 1在计算该数据过程中，据 OECD 统计 2020 年第四季度全球对外直接投资流出为负，与实际情况存在较 大出入。根据定义，全球直接投资的流入和流出量应该相等，然而在实际操中统计上存在差异，故将 2020Q4 全球直接投资的流入量乘 2，近似作为该季度的全球直接投资规模。 11 亿元 12000 10000 8000 6000 4000 2000 0 2015 2016 人民币直接投资规模（左轴） 人民币直接投资规模占比（右轴） 35% 30% 25% 20% 15% 10% 5% 0% 2017 2018 2019 2020 图 3 人民币直接投资全球占比 二、主要货币的国际化指数比较 本报告使用与编制 RII 同样的方法，编制了美元、欧元、英镑、 日元的国际化指数（见图 4）。2020 年，美元国际化指数为 51.27， 较上年末下降 0.09，美国疫情防控不利，经济大起大落，全年 GDP 萎 缩 3.5%，创 1946 年以来最低水平，美元指数及其国际需求经历了一 个先升后降的过程，美元在全球储备中占比下降逾 1.71 个百分点。 但是，美元国际第一大货币地位基本稳固。欧元国际化指数为 26.17， 同比反弹 0.17，国际地位略有修复。欧元区深陷疫情反复、经济衰退、 内部分化的困境，尽管贸易与直接投资方面份额萎缩，但投融资市场 份额上升，欧元货币地位得到巩固。英镑国际化指数为 4.15，处于历 史低位。英国受疫情和脱欧的双重冲击，经济深陷衰退泥沼，GDP 出现负增长，进出口规模萎缩，外资吸引力大幅下降。日元的国际化 指数达到 4.91，较上年末增加 0.13，国际地位小幅回升。日本消费与 投资严重萎缩，外贸与制造业低迷。2020 年下半年外部需求有所改 12 善，而且避险情绪高涨带动日元需求增强，日元国际储备占比上升 0.14 个百分点。 60 50 40 30 20 10 0 美元 欧元 英镑 日元 图 4 世界主要货币国际化指数变化趋势 三、人民币国际化的主要驱动力 人民币国际化经过 11 年的持续推进，取得了长足进步，成功经 受住了 2020 年疫情的大考。作为 G20 惟一一个实现经济正增长的国 家，中国经济金融体系彰显韧性，改革与开放节奏不动摇，国际合作 深化与升级。人民币国际化基础进一步巩固，市场认可度显著提升。 1. 中国经济彰显韧性，人民币国际化基础进一步夯实 数字技术促进国家治理能力提升，实体经济稳健运行和高质量发 展，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重要支撑。2020 年，在党中央的坚强领 导下，中国统筹推进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发展，率先走出危机，GDP 突破 100 万亿大关，增速达 2.3%，与海外主要国家走出“时间差”。 在世界经济深度衰退、保护主义泛起的背景下，中国采取多项措施推 动贸易投资便利化，对外贸易实现 1.9%正增长；实际利用外资近 1 13 万亿元，逆势增长 6.2%，再创历史新高，展现出强劲的动能与扎实 的韧性。面对疫情的深远影响，中国坚持新发展理念，加快构建双循 环新发展格局，丰富和扩展人民币使用场景，为人民币国际化增添新 动能。随着本币优先政策的实施，以及跨境人民币使用流程更加简化 便利，市场主体人民币使用意愿与能力进一步提升。 2. 中国加速金融开放，人民币国际化渠道不断拓展 中国坚持改革开放基本国策，着力推动高水平金融开放，营造公 平、透明、可预期的制度环境和营商环境。2020 年 3 月，中共中央 国务院颁布《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 主动有序扩大金融业对外开放，例如，简化境外机构投资者境内证券 期货投资资金管理要求，完善熊猫债信息披露与发行规则，取消 QFII 和 RQFII 等一系列限制条件，拓宽并畅通人民币跨境使用渠道。中国 国债相继纳入摩根大通全球新兴市场政府债券指数、富时世界国债指 数，带动更多国际资金增持人民币金融资产。截至 2020 年末，境外 机构和个人持有境内人民币金融资产近 9 万亿元，同比增长 40%。此 外，金融机构创新推出“跨境理财通”、“人民币国际投贷基金”等 业务和平台，进一步提高人民币资产的竞争力。 3. 中国维持正常货币政策，进一步凸显人民币价值稳定 疫情冲击下，国际金融市场经历巨幅动荡，一度陷入流动性危机， 市场恐慌情绪急剧攀升，主要央行开启超宽松货币浪潮，多国利率降 至零，甚至深陷负值区间。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国维持正常货 币政策，保持正的利率，精准扶持中小微企业；实行积极财政政策和 14 宏观审慎政策，跨境资本流动有序，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2020 年， 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波动幅度为 4.2%，远低于美元指数 15%的波幅， 较其他主要货币以及新兴市场货币更为稳定。由于人民币币值相对稳 定且资产收益率有较大优势，开始成为新的国际避险货币。陆股通累 计净流入资金为 1.2 万亿元，债券通境外持有量达 3.3 万亿元，同比 分别增长 21.0%和 48.8%。 4. 国际货币合作不断深化，人民币使用平台更加广阔 在高质量建设“一带一路”进程中，我国积极推动国际货币合作 与双边本币结算。2020 年 1 月，人民银行与老挝央行签署双边本币 合作协议，允许在两国在国际收支交易中直接使用双方本币结算；9 月，人民银行与印尼央行签署《关于建立促进经常账户交易和直接投 资本币结算合作框架的谅解备忘录》，成为两国金融合作的重要里程 碑。截至 2020 年底，人民币货币互换的有效协议为 30 份，总金额为 3.6 万亿元人民币。双边本币互换体系功能更加多元化，有助于促进 贸易投资便利化，保障人民币流动性供给。 四、人民币国际化发展的主要挑战 1. 面临美、欧元的激烈竞争 人民币国际化面临更加严峻的外部环境、更加激烈的国际货币竞 争。2020 年，美国对中国的打压升级，有关疫情的“中国源头论”、 “中国责任论”不绝于耳，实质上损害中国的国际形象和人民币的国 际接纳度。美国还在涉港、涉疆等问题上频繁越界，使用金融制裁大 15 棒，对华金融竞争与脱钩意向开始显现。此外，疫情造成的供应链中 断、经济下行压力越大，国际金融市场越恐慌，作为主要避险货币， 美元的网络外部性就越强。美元指数时隔 4 年后再次攀升至 103 高位， 一定程度上抑制了人民币的国际使用。欧元也在抓住机遇巩固自身的 货币地位。欧盟退出数字链，加快数字欧元建设，旨在未来 5 年内提 升欧元国际化程度。 2. 加快资本项目可兑换与守住风险底线 国际货币对自由使用有很高的要求。人民币国际化初期侧重于跨 境贸易结算，对资本项目可兑换要求相对较低。虽然货币国际化并不 必然以资本项目完全可兑换为前提，但是目前金融交易已成为人民币 国际化的主要驱动力，有必要解决利弊取舍、项目匹配、政策协调的 问题，加速开放金融市场、进一步减少资本项目管制。立足“十四五” 时期我国新发展格局和国家经济金融安全目标，亟需探讨与之相匹配 的资本项目可兑换目标、次序、风险和路线，重新评估金融管理框架， 针对跨境资本流动，建立常态化管理体系与应急处置机制。 3. 人民币流入流出以及投资融资功能失衡 2020 年，在疫情海外蔓延叠加全球货币“大放水”的情形下， 巨额外资单向流入我国，大量增持人民币金融资产。尽管外资大规模 流入短期内有助于稳外资、稳汇率、稳信心，但此类资金流动具有短 期性、波动性，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出现外部环境恶化，或是遭遇 国际政治经济博弈的特殊时点，大规模集中性资本外逃必然会冲击人 民币汇率、危害经济金融稳定、打击人民币国际化信心。与人民币资 16 产备受国际投资青睐以及全球债务规模快速膨胀形成鲜明对比，人民 币在国际融资领域遇阻。根据 BIS 统计，2020 年人民币计价国际债 券余额较 2015 年高位萎缩了约 30%。人民币资金流向以及功能上的 非平衡发展，对人民币国际化的中长期发展不利。 五、拓展人民币跨境使用场景的建议 我国必须居安思危，正确认识形势的严峻性，站在经济金融安全 的高度重新审视人民币国际化的意义和价值。充分发挥我国的市场、 制度优势，只争朝夕，平衡好短期利益和长远利益，在十四五期间加 速推进人民币国际化。 应高度重视跨境人民币交易的零售端和个人支付，提升资金流动 便利化水平，发挥数字技术、数字货币的弯道超车功能，促进服务贸 易领域人民币跨境使用。将贸易路径作为人民币信贷拓展的主要策略 选择，鼓励企业和金融机构更多的走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 应深入挖掘人民币国际金融交易功能的现实可行性，继续优化和 完善债券市场对外开放制度、简化境外机构入市流程、整合入市渠道， 为国际投资者提供更加友好、便利的投资环境，扩大熊猫债券发行规 模。把握人民币币值稳定且有序升值的机遇，深化人民币汇率形成机 制改革，树立稳定、可预期的汇率机制比汇率稳定本身更重要的理念， 提高人民币资产对国际投资者的吸引力。运用大数据技术，提高人民 币跨境流动监测与预警能力，完善宏观审慎管理框架，健全宏观审慎 政策，牢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 17 要打破部门利益，鼓励央企、国企在国际贸易和投融资活动中带 头使用人民币，尽快解决阻碍企业使用人民币的制度和政策障碍。将 人民币投融资、资产管理作为十四五期间扩大人民币国际使用的着力 点，满足国际投资者的需求。 18 第三部分人民币国际化现状 一、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 1.结算规模和占比稳中有进 2020 年，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选择使用人民币，经常项下跨境 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2累计发生 6.77 万亿元，较 2019 年增加 7300 亿 元，同比增长 13%，高于贸易进出口的增速；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占 中国货物及服务贸易总额的 19.55%，较 2019 年底增加了 2.14 个百分 点。 (十亿元) 800 700 600 500 400 300 200 100 0 2016 2017 2018 2019 2020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左轴）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货物及服务贸易总额（右轴） (%) 30 25 20 15 10 5 0 图 5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规模 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商务部、国家外汇管理局 2. 结算以货物贸易为主，服务贸易平稳增长 2包括以人民币进行结算的跨境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及其他经常项目。 19 2020 年，货物贸易人民币结算累计发生 4.79 万亿元，较 2019 年 增长 12.7%，占当年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总额的 70.8%；服务贸易人 民币结算累计发生 1.98 万亿元，同比增长 10.6%，占当年跨境贸易人 民币结算总额的 29.3%。2017 年以来，服务贸易跨境人民币结算的年 均增长速度为 15.6%，高于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年均增速 8.9 个百分 点。 (十亿元) 800 600 400 200 0 2016 2017 2018 以人民币进行结算的服务贸易 2019 2020 以人民币进行结算的跨境货物贸易 图 6 以人民币结算的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规模 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 3. 资本项目增速加快，收支基本平衡 2020 年，我国跨境人民币收付金额合计 28.4 万亿元，同比增长 44%，人民币流出、回流规模均比 2019 年有所扩大。2014 年贸易人 民币结算收支口径扩大为包括资本金融交易的人民币结算收支后3， 由于金融交易波动性较大，跨境人民币收付顺差、逆差交替。经过 2016、2017 年的跨境人民币收付逆差后，2018、2019 年转为小幅顺 差，2020 年再次转为小幅逆差，收付比为 1.01，其中实收 14.1 万亿 元，实付 14.3 万亿元，自 2017 年开始收付比持续保持平衡、稳定。 3 2014 年及以前统计口径是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收付，此后是全口径、包括资本和金融项下的人民币 结算收付。 20 (十亿元) 16000 14000 12000 10000 8000 6000 4000 2000 0 2016 2017 2018 人民币结算实收（左轴） 收付比（右轴） 2019 2 2 1 1 1 1 1 0 0 0 2020 人民币结算实付（左轴） 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 图 7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收付比 4. 拓展人民币结算渠道，第三方支付平台发挥重要作用 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流行沉重打击了国际贸易，却激发了我国跨 境电商贸易的活力。据海关统计，2020 年通过海关跨境电子商务管 理平台验放进出口清单 24.5 亿票，同比增长 63.3%，全年跨境电商进 出口 1.69 万亿元，增长 31.1%，数万家传统外贸企业触网上线、提质 增效，跨境电商成为我国外贸业务发展的新引擎。 二、人民币金融交易 （一）人民币直接投资 1. 对外直接投资与人民币 ODI 大幅增长 21 2020 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达 9169.7 亿元人民币（折合 1329.4 亿美元），较 2019 年增长 3.3%；以人民币结算的对外直接投资累计 1.05 万亿元，同比增加 38.2%，扭转 2019 年出现的负增长局面。 （十亿元） 1200 1000 800 600 400 200 0 2016 2017 2018 人民币对外直接投资（左侧） 2019 2020 （%） 100 80 60 40 20 0 -20 -40 -60 -80 同比增长率（右侧） 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 图 8 人民币对外直接投资 2. 实际使用外资逆势增长，人民币 FDI 稳步增长 2020 年全年，全国实际使用外资 9999.8 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 6.2%，规模再创历史新高。以人民币结算的外商直接投资发生 2.76 万亿元，较 2019 年增长 36.6%。 （十亿元） 3000 2500 2000 1500 1000 500 0 2016 2017 2018 人民币外商直接投资（左侧） （%） 70 60 50 40 30 20 10 0 -10 2019 -20 2020 同比增长率（右侧） 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 图 9 人民币外商直接投资 22 （二）人民币证券投资 1. 离岸人民币债券市场建设继续推进，熊猫债发行量小幅回落 2020 年，离岸市场共发行 374 支人民币债券，较 2019 年增加 89 支，总发行额 2065.2 亿元，较 2019 年增长 15%。中国债券市场共有 24 家主体发行 43 期熊猫债券，发行规模共计 586.50 亿元，同比小幅 回落 1.99%。 （十亿元） 140 120 100 80 60 40 20 0 2016 2017 2018 2019 图 10 熊猫债发行情况 2020 2. 股市融资功能增强，资本市场开放的步伐持续加速 2020 年，我国股票市场结构进一步完善，融资功能增强。上证 综合指数、深证成份指数、创业板指数同比分别增长了 13.9%、38.7% 和 65.0%。A 股平均市盈率沪市从 2020 年年初的 14.42 倍增至年末的 16.76 倍，深市从 2020 年年初的 26.73 倍增至年末的 34.51 倍。 23 （十亿元） 35000 30000 25000 20000 15000 10000 5000 0 2016 2017 2018 股票成交金额(左侧) （十亿股） 2500 2000 1500 1000 500 0 2019 2020 股票成交数量(右侧) 图 11 中国股票市场交易情况 数据来源：上海证券交易所4、深圳证券交易所5 资本市场对外开放的步伐持续加速。2020 年 9 月 10 日，证监会、 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外汇管理局发布《QFII/RQFII 新规》，宣布全面 取消合格境外投资者投资额度限制，并继续降低准入门槛、扩大投资 范围和加强持续监管。截止年底，共 45 家境外机构获证监会核准， 同比增加 39 家，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数量达 558 家。 3. 衍生品市场发展取得突破 受疫情影响企业避险需求上升，2020 年期货市场成交额和成交 量均创历史新高。全国期货市场累计成交量为 61.52 亿手，同比增长 55.29%，累计成交额为 437.53 万亿元，同比增长 50.56%。2020 年， 期货市场推出液化石油气、低硫燃料油、短纤、国际铜等 12 个新品 种，首创“云上市”品种，助力企业应对价格波动风险，完善贸易定 价机制。我国期货市场对外开放路径更加多元，开放品种增加。截止 到 2020 年底，我国对外开放期货品种达到 7 个，包括原油期货、铁 4 http://www.sse.com.cn/market/stockdata/overview/monthly/ 5 http://www.szse.cn/market/stock/situation/monthly/index.html 24 矿石期货、PTA 期货、20 号胶期货、低硫燃料油期货、国际铜期货、 棕榈油期货。期货交易所按照“国际平台、净价交易、保税交割、人 民币计价”的总体方案引入境外交易者，有助于服务国家“一带一路” 战略，稳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 表 1 银行间市场利率互换交易额（亿元） 年份 交易笔数（笔） 名义本金额（亿元） 2016 年 87018 98587 2017 年 137974 143462 2018 年 184560 210863 2019 年 237744 181529 2020 年 274029 195565 资料来源：中国外汇交易中心 2020 年，银行间人民币利率衍生品市场累计成交 19.9 万亿元， 同比上升 6.8%。利率衍生品市场呈现出交易品种更加丰富、交易主 体拓展、交易活跃度提升的特点。在开办人民币汇率衍生品的交易所 中，港交所 USD/CNH 期货合约累计成交 176.8 万张，较上年降低 8.8%， 未 平 仓合 约 2.8 万 张 ，较 上年 增加 21.7% ；芝 加哥商 品 交易 所 USD/CNH 期货合约交易规模稳步增长，2020 年共成交 27.8 万张，未 平仓合约 4713 张，较上年分别下降 15.6%和上升 205.2%。此外，2020 年 1 至 11 月，新加坡交易所 USD/CNH 期货合约共成交 916.8 万张， 同比上升 10.7%；未平仓合约 9.2 万张，同比上升 59.5%。 4. 人民币金融资产受国际投资者青睐 2020 年，境外机构和个人持有境内人民币金融资产余额增至 8.98 万亿元，较去年年末增长 40.11%，延续了 2016 年以来的增长势头， 25 且增势迅猛。在非居民所持人民币资产中，规模最大的是股票，其次 是债券、存款及贷款。2020 年以来，境外投资者整体增持中国债券 和股票的趋势最为明显。 （万亿元） 10 9 8 7 6 5 4 3 2 1 0 2016 2017 2018 2019 2020 图 12 境外机构和个人持有境内人民币金融资产 资料来源：中国人民银行6 (万亿元) 4.0 3.5 3.0 2.5 2.0 1.5 1.0 0.5 0.0 2016 2017 股票 2018 债券 2019 贷款 2020 存款 图 13 境外机构和个人持有境内人民币金融资产 资料来源：中国人民银行7 （三）人民币境外信贷 6 http://www.pbc.gov.cn/diaochatongjisi/resource/cms/2020/11/2020110417475871026.pdf 7http://www.nafmii.org.cn/xhdt/202101/t20210114_84090.html 26 2020 年，境内金融机构人民币境外贷款余额达 6095.9 亿元，同 比增长 13.56%。人民币境外贷款占金融机构贷款总额的比重为 0.35%， 与 2019 年持平（如图 14 所示）。 （十亿元） 700 600 500 400 300 200 100 0 2016 2017 2018 2019 2020 境内金融机构境外贷款余额（左侧） 境外贷款占贷款总额比重（右侧） （%） 0.45 0.40 0.35 0.30 0.25 0.20 0.15 0.10 0.05 0.00 图 14 中国金融机构人民币境外贷款余额及占比 资料来源：中国人民银行8 （四）人民币外汇交易 根据外管局统计9，2020 外汇市场成交量 206.38 万亿人民币，同 比增加 2.73%。从即期外汇市场和外汇衍生品市场来看，即期外汇交 易为 82.06 万亿元，同比增加 4.78%；外汇衍生品成交 123.98 万亿元， 同比增加 1.42%，在外汇市场中的占比略有减少，为 60.17%。从银 行对客户交易市场和银行间外汇市场和来看，银行对客户市场交易额 8 http://www.pbc.gov.cn/diaochatongjisi/116219/116319/3959050/3959053/index.html 9外汇市场统计口径仅限于人民币对外汇交易，不含外汇之间交易。 27 为 31.24 万亿元，同比增加 10.08%；银行间外汇市场交易额为 174.79 万亿元，同比增加 1.52%。 回顾过去五年，外汇衍生品市场在 2016 至 2018 年增速明显，此 后稳步发展，规模基本不变。2020 年，境外机构参与的外汇衍生品 成交金额为 50505.8 亿元，同比增长 101.8%。 （亿元） 250000 200000 150000 100000 50000 0 2016 2017 2018 2019 外汇即期 外汇衍生品 2020 图 15 外汇即期与汇率衍生品成交额的比较 资料来源：中国外汇交易中心错误!未定义书签。 三、全球外汇储备中的人民币 人民币全球外汇储备规模从 2016 年的 902.9 亿美元增至 2020 年 年的 2675.2 亿美元，实现了连续十个季度增长。目前已有 75 个国家 和地区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人民币全球外汇储备份额的提升，充 分体现了人民币资产在安全性、开放性与便利性方面的吸引力。 28 图 16 官方外汇储备中人民币的规模及占比 2008 年以来，中国人民银行已经与 39 个国家和地区的中央银行 或货币当局签署了双边本币互换协议，覆盖全球主要发达经济体和新 兴经济体、以及主要离岸人民币市场所在地。截至 2020 年底，人民 币货币互换的有效协议为 30 份，总金额为 3.6 万亿元人民币。 四、人民币汇率 （一）人民币汇率 2020 年，我国继续深化汇率形成机制改革，注重增强人民币汇 率弹性，发挥汇率调节宏观经济和国际收支自动稳定器的作用；注重 预期引导，为外汇市场的有序运行和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 基本稳定创造条件。 1. 对主要国家货币汇率有贬有升 2020 年，人民币对国际主要货币汇率有贬有升，双向浮动。人 民币对美元汇率中间价呈现先贬后升的走势，年末汇率为 6.5249，同 29 比升值 6.92%。人民币对欧元双向波动增强，年末汇率为 8.0250，同 比贬值 2.61%；人民币对日元走势相对稳定，年末汇率为 6.3236，同 比升值 1.34%；人民币对英镑波动较大，年末汇率为 8.8903，同比升 值 2.92%。 美元/人民币 7.5 7.0 6.5 6.0 欧元/人民币 8.5 7.5 6.5 2020 2019 2018 2017 2016 1905-07-12 1905-07-11 1905-07-10 1905-07-09 1905-07-08 100日元/人民币 7.0 6.5 6.0 5.5 5.0 英镑/人民币 10.0 9.5 9.0 8.5 8.0 1905-07-12 1905-07-11 1905-07-10 1905-07-09 1905-07-08 1905-07-12 1905-07-11 1905-07-10 1905-07-09 1905-07-08 图 17 2009-2019 年人民币对主要国际货币汇率中间价 数据来源：Wind 终端 2. 有效汇率先升后贬 2020 年，人民币有效汇率指数历经了先升后贬、下半年止跌回 升的趋势。年底名义有效汇率指数报 119.04，同比升值 4.05%；扣除 30 通货膨胀因素的实际有效汇率指数报 126.31，创 10 个月新高，同比 升值 3.33%（见图 18）。 135 130 125 120 115 110 2020 2020 2019 2019 2018 2018 2017 2017 2016 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指数 人民币名义有效汇率指数 数据来源：国际清算银行 图 18 人民币有效汇率走势 3. 人民币汇率指数上涨 2020 年末，CFETS 人民币汇率指数报 94.84，同比升值 3.78%； BIS 货币篮子和 SDR 货币篮子人民币汇率指数分别报 98.68 和 94.23， 同比分别上涨 3.78%和 2.64%。 104 102 100 98 96 94 92 90 88 86 2016 CFETS人民币汇率指数 参考SDR货币篮子人民币汇率指数 参考BIS货币篮子人民币汇率指数 图 19 人民币汇率指数 数据来源：中国外汇交易中心 31 4. 离岸人民币 CNH 双向波动 2020 年，CNY 和 CNH 走势基本一致，呈双向波动态势。CNY 和 CNH 分别在 5 月 28 日与 5 月 27 日达到全年最高点 7.1600 和 7.1766， 12 月 31 日分别收于 6.5398 和 6.5030。2020 年全年，CNY 和 CNH 的平均价差为 118.82 个基点，与 2019 年相近。 0.15 0.10 0.05 0.00 -0.05 -0.10 -0.15 7.50 7.30 7.10 6.90 6.70 6.50 6.30 6.10 5.90 5.70 5.50 2020 2019 2018 2017 2016 数据来源：Wind USD/CNH 图 20 2013-2020 年在岸人民币、离岸人民币汇率及价差 5. 人民币 NDF 升值幅度扩大 截至 2020 年 12 月末，1 月期、3 月期、6 月期和 1 年期的人民 币 NDF 收盘价分别为 6.5365、6.5685、6.6065 和 6.6785。与 2019 年 同期相比，上述四个期限的 NDF 交易中，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分别升 值了 6.56%，6.21%，6.06%和 5.43%，升值幅度扩大（见图 21）。 32 7.4 7.2 7.0 6.8 6.6 6.4 6.2 6.0 数据来源：Wind 2020 2019 2018 1月期 USD/CNY NDF 6月期 USD/CNY NDF 3月期 USD/CNY NDF 1年期 USD/CNY NDF 图 21 2018-2020 年人民币 NDF 每日综合收盘价 第四部分畅通双循环促进人民币国际化 一、畅通国内国际大循环，为货币国际化提供有力支撑 国际经验表明，内循环是货币国际化的先决条件，外循环则是货 币国际化的实现手段。“国内大循环”决定国内消费市场、投资市场 的规模和结构，从根本上创造人民币需求；“国际大循环”实现国际 范围内的包容性发展和风险分散，有助于提高我国发展的高效性和稳 健性，增加人民币的国际使用场景和粘性。中国需要从畅通国内循环 和畅通国际循环两个方面实现重点突破。 畅通国内循环，重点是释放消费增长潜力，建设超大规模国内市 场。一是加大收入分配调节力度，扩大中等收入群体；二是财政支出 应更多向民生和公共领域倾斜，起到普惠性、基础性、兜底性作用， 为第三产业发展和消费增长创造条件；三是实行稳健的货币政策，保 33 持流动性合理充裕，维持国内物价水平基本稳定，提升消费者信心。 四是积极建设以质量为导向、以诚信为基础、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 国内市场，以内需促外需。 畅通国际循环，多渠道、多平台增强人民币的国际货币职能。发 挥我国在数字货币、移动支付、人工智能技术方面的领先优势，打造 各类撮合与交易平台，增强人民币支付功能。将东盟、中亚、中东、 非洲地区作为畅通国际循环、提升人民币使用水平的重点区域。通过 对外直接投资拉动贸易融资和设备、劳工、技术出口，通过进口构建 对外投资与国内循环相互连接机制。用稳定市场份额、简化支付流程、 规避汇率风险等市场手段来激励企业更多使用人民币计价结算，构建 人民币资金流和贸易流的双闭环。 二、提高科技创新能力，打通双循环堵点，提升国家治理水平 搭乘“第四次工业革命”浪潮，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道路， 提升供给创造需求能力。切实推进科技、资本、市场、政策四种力量 得有机结合，通过政府和市场的双重作用，实现大批传统制造企业的 成功转型，把智能制造融入企业生产，培育新型生产方式，并注重培 养像华为、中兴等新一代工业革命浪潮引领者，全面提高国家制造业 的创新能力。 完善科技创新体制机制，优化科研资助评价机制，完善科技创新 相关税收优惠和补助政策细则，营造公平有序的竞争环境。紧扣扩大 内需和国内大循环，组织建设一批相关领域国家实验室，增强基础领 34 域研究，补齐生产制造领域“短板”；同时也紧扣国际国内双循环布 局，重视产业链的国际合作，相互促进，增加有效供给的技术保障能 力。 以商品市场、劳动力市场以及资本市场为抓手，打通国内大循环 的堵点痛点，加速推动市场一体化。第一，加快建设安全高效的物流 网络，推动流通体系智能化、现代化，提高农村和边境地区交通通达 深度。减少地方保护引起的贸易壁垒，共享市场监管信息、优化区域 间市场准入，加强各地区之间的企业商品、生产要素、生产技术等协 作与交流，促进各类市场主体公平竞争。第二，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 民化，健全劳动力信息共享服务平台，增加劳动人员跨区域就业机会。 多维度降低劳动力成本，进一步推行住房分类供应制度，对高收入者 供应商品房，对中低收入者供应含有一定住房社会保障的经济适用住 房，对最低收入者供应含有较多住房社会保障的廉租屋，合理降低房 价。第三，继续深化金融供给侧改革，发展普惠金融，推动金融机构 数字化转型，为供给创造需求提供重要驱动力与催化剂。大力发展多 层次资本市场，提高直接融资比重，合理建设不同层次资本市场之间 的转换机制，保障金融资源稀缺地区多层次资本市场有效联动，实现 区域经济平衡协调发展，构建市场主体与金融机构互利共赢的“金融 生态圈”。 提高国家治理水平，推动内循环健康稳定发展，为人民币国际化 提供坚实稳定的政治基础。第一，以优化税制结构和减税降费为重点， 取消部分税收贡献较小的种类，增强所得税、财产税的税收贡献度， 35 推动减税降费政策红利直达市场主体。第二，继续缩短负面清单，促 进更大范围、更宽领域和更深层次的对外开放。积极参与全球、区域 国际组织治理活动，推动数字经济、绿色发展等新兴领域经济治理机 制、规则、标准制定，推动完善更加公正合理的全球治理体系。第三， 准确界定市场边界，进一步简政放权，从制度上保障市场在资源配置 中发挥主要作用。保持政策连续性稳定性和可持续性，稳定市场预期， 更好发挥市场机制的调节作用。第四，建立一套由政府、行业协会、 企业和学校共同组织、共同参与的知识产权宣传体系，让知识产权保 护理念深入人心。积极修订专利法实施细则，加快《地理标志产品保 护规定》的修订，提高知识产权保护工作法治化水平。加强部门间的 协同配合，强化知识产权全链条保护。 三、以贸易创新引领高水平开放，夯实人民币国际化根基 将服务贸易作为贸易创新的关键，扩大服务贸易示范区，打造差 异化的服务贸易创新发展平台。广泛运用数字技术，提升信息、金融 保险、知识产权、管理咨询、医疗教育等重点服务贸易领域的数字化 交付能力，促进新兴服务贸易领域发展。 办好进博会，增强进博会对国内的溢出效应，更好满足国内居民 消费升级需求，同时在供给端发挥鲢鱼效应，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引 领长三角城市群发展，促进长江经济带区域一体化。还要发挥进博会 在全球市场的示范效应，通过贸易拉动外商投资，吸引更多国外厂商 进入中国市场，加速形成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格局。 36 从对外增强投资拉动，对内强化区域联动两个方向着手，加大自 贸区改革开放先行先试力度。在企业服务、知识产权保护、商事纠纷 处理等领域提供良好的制度保障，减少不必要的投资限制，形成可复 制可推广的经验，发挥自贸区的示范作用。形成由沿海向内陆、由自 贸区向非自贸区的改革红利传导途径，发挥创新成果的辐射效应，促 进区域经济协调快速发展。 RCEP 协议为区域扩大贸易、降低贸易成本提供了制度保障，建 议我国针对区域贸易中主要大宗商品，开发更多人民币计价结算的期 货产品，提供更加便利的交易机制，降低交易成本，突出与欧美交易 所的比较优势，鼓励我国的跨国公司、国企更多参与大宗商品期货市 场。应放宽实需交易限制，允许企业将大宗商品期货市场作为综合风 险管理工具。此外，借鉴欧美大宗商品期货市场做法，适当扩大金融 机构、私募、对冲基金参与期货市场，提高市场的国际化程度，增加 交易活跃度和定价影响力。 四、高质量建设“一带一路”，与人民币国际化相互促进 应畅通六大实施路径，推动一带一路高质量建设、双循环新格局 和人民币国际化三者之间的相互促进、相辅相成。通过高质量的政策 规则标准联通夯实人民币国际化的规则基础；通过高质量的设施联通 带动人民币跨境基础设施投融资，将海外工程项目“投融建营一体化” 作为推动境外基础设施项目人民币融资的重要手段；通过高质量贸易 畅通夯实人民币贸易结算的基础；通过高质量资金融通夯实人民币国 37 际使用的载体，有效构筑人民币国际使用的载体和网络体系；通过高 质量的国际产业合作提升我国在“一带一路”国际循环中的主导地位， 夯实人民币资产计价的基础；通过高质量的民心相通夯实人民币国际 使用的民意基础。 应在以下几个方面寻找突破口，先行发力：（1）建设“一带一 路”大宗商品交易平台，加快大宗商品交易规则、期现一体化、服务 体系和监管体系等方面的创新，完善金融服务，形成优势大宗商品计 价中心，推动大宗商品贸易及其人民币计价。（2）构建多层次的、 较完整的基础设施投融资机构体系，发挥亚投行、金砖银行、次地区 银行、主权国家开发性金融机构的作用，利用“联合贷款”模式撬动 国际资本，深化同“一带一路”东道国银行在“银行联合体”框架上 的建设。鼓励基础设施项目融资采用人民币。（3）发展“一带一路” 数字贸易，探索建立跨境电商全口径统计、税收、贸易便利化及消费 者保护等制度，争取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制定的话语权。（4）加强双 多边金融货币合作，建立常态化的基础设施开发融资多边合作协调机 构和统一的投资规则。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签订区域金融 货币合作协议，鼓励相关国家增加人民币储备规模。 五、构建高效的离岸在岸市场联动机制，增强人民币金融交易功能 实现离岸市场与在岸市场之间的有效联动、协调发展和持续融合， 是推动人民币货币国际化进程的关键。应根据加速形成双循环新格局 的要求，在重要节点国家和地区实现人民币离岸中心布局全覆盖，以 38 方便国外企业、个人、机构和政府使用人民币。建立离岸在岸市场价 格联动机制和防火墙制度，建立离岸人民币专用的账户体系，为阻挡 外部风险快速传染、维护国内金融安全提供必要的缓冲地带。 加大力度拓展离岸同在岸市场的联系渠道，在离岸市场建设利率 走廊，建立人民币金融市场交易的风险对冲机制和流动性保障机制。 一是将外汇交易作为离岸在岸汇率联动的主渠道，通过外汇交易推动 资金跨境清算，改变离岸人民币资金供求状态，进而影响离岸人民币 汇率。二是将资金拆借作为离岸在岸利率联动的主渠道。通过银行内、 银行间以及银企间融资活动等三个资金拆借渠道，促使离岸和在岸人 民币资金相互影响，产生利率联动效应。三是将央行货币互换作为市 场流动性管理的主渠道。激励境外央行创设人民币流动性安排，增加 市场流动性供给和保障机制，发挥流动性调节作用。四是将债券发行 作为离岸在岸市场联动的主渠道。参照纽约、伦敦、欧元区国际债券 市场的规则，解决好跨境证券交易的税收问题，提高人民币债券的国 际竞争力。通过合理安排离岸人民币央票的发行节奏和存量规模，直 接调控离岸人民币市场流动性。五是将股票通和债券通作为资本项目 下人民币跨境流动的重要渠道，运用好上述制度性通道，影响离岸和 在岸人民币市场之间的利率和汇率差异。 为了在双循环格局中促进人民币国际化，还需采取以下措施。一 是加强在岸金融市场建设，深化汇率、汇率市场化改革，健全金融市 场运行机制。二是推动金融市场对外开放，自主把握资本账户开放节 奏，完善相关配套制度，运用金融科技手段，防范化解双循环新格局 39 中的潜在风险。三是构建政策驱动与市场牵引的人民币国际化模式， 为人民币国际化增添数字属性。通过直接投资、援助，在境外形成规 模大小不等的人民币外汇市场，为更多企业和个人接受人民币创造必 要条件。通过进博会、自贸区，提供功能强大的电子商务、数字贸易 平台，运用第三方平台，试点数字货币在跨境贸易中的应用。推动零 售端人民币计价结算，通过增添数字属性来扩大人民币使用场景，促 使人民币成为当地的货币锚。四是处理好人民币汇率市场决定、增加 灵活性、稳定三者之间的逻辑关系，吸取以往经验教训，不必死守什 么汇率心理关口。 40 2020 年人民币国际化大事记 时间 1月6日 2 月 10 日 2 月 11 日 2 月 13 日 2 月 14 日 2 月 14 日 事件 人民银行与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银行签署双边本币合作协议，允许在两国已经放开 的所有经常和资本项下交易中直接使用双方本币结算。 人民银行与埃及中央银行续签规模为 180 亿元人民币/410 亿埃及镑的双边本币互换 协议。 人民银行审查通过万事网联公司银行卡清算机构筹备申请。 人民银行在香港成功发行 3 个月期央行票据 200 亿，1 年期央行票据 100 亿元。 《关于进一步加快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和金融支持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意见》（银 发〔2020〕46 号）正式发布。 证监会、财政部、人民银行、银保监会联合印发《关于商业银行、保险机构参与中 国金融期货交易所国债期货交易的公告》（证监会公告〔2020〕12 号）。 2 月 28 日 中国国债正式纳入摩根大通全球新兴市场政府债券指数。 3 月 5 日 人民银行、发展改革委等六部门联合印发《统筹监管金融基础设施工作方案》。 3 月 26 日 人民银行在香港成功发行 6 个月期 100 亿元人民币央行票据。 3 月 31 日 国务院批复同意《关于支持中国（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油气全产业链开放发展的 若干措施》。 4 月 16 日 数字人民币率先在苏州相城区落地应用，随后在深圳、雄安、成都以及未来的冬奥 会场景内进行了封闭测试。 4 月 16 日 农业银行出台《进一步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工作方案》。 5 月 7 日 人民银行、国家外汇管理局发布《境外机构投资者境内证券期货投资资金管理规定》。 5 月 11 日 中国最大的钢铁集团中国宝武宣布与澳大利亚力拓集团完成了首单利用区块链技术 实现的人民币跨境结算，总金额逾一亿元。 5 月 14 日 美国惠誉评级公司获准进入中国信用评级市场。 5 月 14 日 人民银行在香港成功发行 3 个月期央行票据 200 亿元，1 年期央行票据 100 亿元。 5 月 20 日 人民银行与老挝中央银行签署规模为 60 亿元人民币/7.6 万亿老挝基普的双边本币互 41 换协议。 5 月 27 日 发布《外国政府类机构和国际开发机构债券业务指引》。 6 月 13 日 人民银行会同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向美国运通（American Express）核发 银行卡清算业务许可证。 6 月 18 日 土耳其首次使用了土耳其央行与中国人民银行于 2019 年续签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下的人民币资金。 6 月 23 日 人民银行在香港成功发行 6 个月期 100 亿元人民币央行票据。 6 月 29 日 人民银行会同香港金管局、澳门金管局发布公告，在粤港澳大湾区开展“跨境理财 通”业务试点。 7 月 19 日 人民银行、证监会联合发布《中国人民银行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公告（〔2020〕 第 7 号）》。 7 月 31 日 人民银行和巴基斯坦中央银行签署双边本币互换修订协议将互换规模扩大为 300 亿 元人民币/7200 亿巴基斯坦卢比。 7 月 31 日 人民银行和智利中央银行签署双边本币互换修订协议将互换规模扩大为 500 亿元人 民币/56000 亿智利比索。 7 月 31 日 人民银行和蒙古中央银行续签规模为 150 亿元人民币/6 万亿蒙古图格里克的双边本 币互换协议。 8 月 13 日 人民银行在香港成功发行 3 个月期央行票据 200 亿元，1 年期央行票据 100 亿元。 8 月 22 日 人民银行和新西兰中央银行续签规模为 250 亿元人民币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8 月 31 日 人民银行发布《参与国际基准利率改革和健全中国基准利率体系》白皮书。 9 月 8 日 制定深化北京市新一轮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试点建设国家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示范 区工作方案。 42 9 月 17 日 人民银行和匈牙利中央银行签署规模为 400 亿元人民币的双边本币互换补充协议。 9 月 18 日 出台《关于规范发展供应链金融支持供应链产业链稳定循环和优化升级的意见》（银 发〔2020〕226 号）。 9 月 21 日 由资产管理公司 CSOP 管理的新加坡第一支中国债券 ETF 开始交易。 9 月 23 日 QDII 投资总额度增加至 1073.43 亿美元。 9 月 24 日 人民银行在香港成功发行了 100 亿元 6 个月期人民币央行票据。 9 月 25 日 富时罗素公司宣布中国国债将被纳入富时世界国债指数（WGBI）。 9 月 30 日 人民币实现了从 2008 年以来的最高季度涨幅——3.71%。 9 月 30 日 人民银行行长易纲和印度尼西亚银行行长佩里·瓦吉约签署了《关于建立促进经常账 户交易和直接投资本币结算合作框架的谅解备忘录》。 10 月 11 日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综合 改革试点实施方案（2020－2025 年）》。 10 月 12 日 人民银行决定将远期售汇业务的外汇风险准备金率从 20%下调为 0。 10 月 22 日 人民银行与韩国银行续签了双边本币互换协议，互换规模由原来的 3600 亿元人民币 /64 万亿韩元扩大至 4000 亿元人民币/70 万亿韩元，协议有效期五年。 11 月 12 日 人民银行在香港成功发行 3 个月期央行票据 100 亿元，1 年期央行票据 150 亿元。 11 月 15 日 东盟十国及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的贸易部长共同签署了《区域全 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 11 月 25 日 人民银行与香港金融管理局续签了货币互换协议，互换规模由原来的 4000 亿元人民 币/4700 亿港元扩大至 5000 亿元人民币/5900 亿港元，有效期五年。 12 月 4 日 国家外汇管理局批准深圳合格境内投资者境外投资（QDIE）试点规模由 50 亿美元 增加到 100 亿美元。 43 12 月 4 日 国家外汇管理总局批准上海 QDLP 试点新增额度 50 亿美元，总额达到 100 亿美元。 12 月 8 日 上海清算所与欧洲清算银行合作推出“玉兰债”业务。 12 月 11 日 人民银行、国家外汇管理局将金融机构的跨境融资宏观审慎调节参数从 1.25 下调至 1。 12 月 11 日 人民银行会同银保监会、证监会、外汇局发布《全球法人识别编码应用实施路线图 （2020-2022 年）》（银发〔2020〕283 号）。 12 月 15 日 首单境外投资者通过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认购外商独 资私募证券投资基金管理人（WFOE PFM）基金产品在上海顺利落地。 12 月 18 日 中越金融与货币合作工作组第五次会议以视频连线方式召开。 12 月 21 日 人民银行批复同意在北京设立人民币国际投贷基金。 12 月 23 日 人民银行在香港成功发行了 100 亿元 6 个月期人民币央行票据。 12 月 25 日 制定《外国政府类机构和国际开发机构债券业务指引（试行）》、修订形成《境外 非金融企业债务融资工具业务指引（2020 版）》。 12 月 28 日 沪深市场 QFII 登记结算制度改革相关业务于正式上线，并允许 QFII 于 12 月 29 日 起参与融资融券类证券交易。 12 月 29 日 国泰君安证券协助大型海外机构投资者完成 A 股市场首单 QFII 融资融券业务。 12 月 30 日 中欧领导人共同宣布如期完成中欧投资协定谈判。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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